张宏元,男女不详,阴阳不分,无能庸人。常常把白说成黑,红说成蓝,是个实足的“糊涂夫”。他好喝酒,又不想“醉”,好抽烟,又不想有“瘾”。他用他那拿锄头的手对付笔杆子,那如草棒似的“横撇竖捺”,幸得不少编辑们的厚爱和欣赏,才有在报端出头露面喘气之机,他不想成为什么“家”,可别人老是称他“老师”、“先生”或“老先生”,有人以为他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他至今一“家”未成,心里也非常苦恼。
他学习爱“投机取巧”,走捷径,但总能“立杆见影”。天赐给他一付好眼睛,不用带眼镜就能看清人世间的“真善美”,从而使他没有“绅士”或“学者”风度。他的个儿不敢和穆铁柱相比,只能和毛笔杆子试高低。从吃奶时起,他那张“五音不全”的嘴就学会了“侃大山”。“糊编乱造,颠倒黑白,捏造事实”是他文学创作的“座右铭”,他不善于把这张嘴用来阿谀奉承、拍马屁、说好话。更不喜欢两面三刀,搞阴谋诡计。耿直,使他走过不少“羊肠小道”。他爱吃大肉大鱼,可每次享受后总要“闹肚子”,别人对他的嘲讽和讥笑,他总是报之一笑。他有个多少美好的幻想,可世道的不平总使他的“幻想”破灭。他所走的道路的确坎坷不平,但他常常“知足常乐,能忍自安”。
他是个“穷光蛋”,有时还得靠几毛钱的“稿费”维持生活。他生性倔强,不想得到别人的“同情 和“可怜”,他愿在这苦难中磨砺、屈伸。他三岁时曾指天“发誓”,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可他的命运老是被别人主宰着。他还在梦中“狂言”:将来总有一天能高官任坐,骏马任骑时,那时可能他早己含笑九泉……
他想沉默寡言,也想隐姓埋名,可好心人却把他的名字收入好几册名人辞典,让他拥有真正的自我。 一九八九年九月十一日于半泥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