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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材”
□王运智
呜呼,我竟然在老爸、老妈极不情愿之下来到了这个世界,谁叫我这般“倒霉”,碰上了家中那一段清苦的日子呢! 小时候,我常到老爸的小店去玩,老爸开的是一家工艺店,在邻里四方也算小有名气,逢年过节,婚喜丧葬,自免不了为他入写上一些对联。有时看到大书特书的老爸,我的手直痒痒,恨不能拔下他的笔也过一过滤儿,可又怕遭训斥,只好毕恭毕敬地在旁边为老爸干些牵牵纸、磨磨墨之类的“杂活”。
一日,终难敌那三寸柔毫的诱惑,趁着老爸外出溜哒的当儿,我抓起笔,凭着在老爸那里“偷”学的欧、柳、赵、颜体,信手涂鸦起来,不曾料到,老爸不知啥时已站在了我身后,糟了,我想拔腿开溜,可是晚矣,老爸抓小鸡似的一把将我提起来,却拍着我的屁股嚷道:“好小子,还行,是块学书的料,以后就跟我学写字吧!”哈哈,以前老爸说我朽木不可雕,现在朽木也有可雕的时候了。 真是不可思议,老爸从那破烂箱子里竟象变戏法似的掏出了许多古代书法碑帖,让我大开眼界:法度森严的《胆巴碑》、潇洒飘逸的《兰亭序》、雄秀俊伟的《张猛龙》、方劲拙朴的《爨龙颜》,那线条飞动、变化多姿的《书谱》更是洋洋洒洒、浩浩荡荡,让人感到写尽了天地,倾吐了人意。
艺校两载,多喝了一丁点儿墨水,我系统地学了点书论,便不知天高地厚地“爬起了格子”,书论、书作、书评等逐渐见诸于全国各书法专业刊物,于是,老爸便成了我的“特邀”评论员,有时观后,老爸会长叹一句: “唉,后生可畏哦!”每出此言,我便戏谑地拖着长腔附和:“天生我材,朽木可雕也!”
[本文发表在《中国钢笔书法》杂志2001.7月号总第102期 由王运智先生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