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毛笔书法作品中,还是在硬笔书法作品中,印章都是不可或缺的,其与整体的艺术效果的构建是难以分割的,一幅书法作品如果没有印章的点缀必然失色不少,甚至可以说不是一幅完整的作品。而且,与毛笔书法相笔,硬笔书法作品的幅式较小,为了营造出作者所追求的独特效果,有时还得多用些印章,以达到自己的审美要求。然而,硬笔书法虽然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发展,纵观当前用印的状况,可以说连差强人意都谈不上,全国大赛作品集中有些高奖作品的用印让人不敢恭维,个人专版中多幅作品总是那一两枚印,无法使书风与印风谐调。
苏州的顾健先生是较早从事硬笔书法用印创作的一位,他八十年代初学习书法篆刻,书法偏爱硬笔,可能正因为对硬笔书法的情有独钟,从八五年始他的篆刻也专攻小印。其时硬笔书法尚在襁褓之中,注意用印且印章质量较好的人少之又少,而他这样一刻就是十余年。顾健篆刻宗秦汉及明清流派印,尤喜吴昌硕、吴让之、赵之谦、黄牧父、邓散木之印艺。他认为篆刻小印,应小中见大,要有大气,不可刻意雕琢,治印刀法要稳、准、狠,唯不可胆怯。这样的艺术观念支配着他的实践而形成了其印章清新可人、线条流畅、步局巧妙的风格,深受广大硬笔书家和书法爱好者的喜爱,曾为庞中华、王正良、沈鸿根、王惠松、柴田木石、贾长城、贺东祥、潘现、彭洪顺、张玉波等硬坛名家及硬笔书法爱好者治印数千枚。
应该说,这二十多年来,硬笔书人的用印意识是在不断增强的。笔者从早期的报刊上可以看出,八十年代初,有不少人对硬笔书法的艺术性了解的较为浅显,有的只是写上简单的几行字,根本不用印章。而现在即使是初学者也会想方设法弄来一两枚印,尽管质量可能不高。那么,当前硬笔书法用印水平仍普遍低下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呢?
一、硬笔书法爱好者用印意识不强或对印章本身的审美能力较差,有的人以电脑刻制的章代之就是其表现之一。为此,顾健先生曾撰《钤印小常识》等文章,这对提高硬笔书法爱好者用印认识很有帮助。
二、随着艺术家的职业化,以及其它多方面的影响,印章的润格对于大多属于囊中羞涩一族的硬笔书人来说是讲究不起的,而硬笔小印本身就较为难刻,不少印人是不愿或不屑为之的,即使刻,润格也得另议,甚至双倍。值得称许的是,顾健先生从治印始一直以低廉的价格为书友刻制小印。
笔者曾在2003年第8期《中国钢笔书法》发表了一篇有关硬笔印章的文章,并附了两枚小印,顾兄在给我的信中指出:看了杂志上“周氏”小印,甚佳,如“周”左右之竖向上缩短一些则更显空灵。还有一次,顾健兄通过短消息和我聊天时说:“刻印千万不要墨守成规,古典书籍往往故弄玄虚,要辨其真伪,今书亦不可全信,附会穿凿之言多矣,不可不察也。唯需熟读古书为我所用,始能泥古出新。”以我自己的治印经历证之,实是经验之谈,感谢他的这一份真诚。
顾兄的硬笔书法也有着较深功力,其书作用笔厚实凝重,结体端庄谨严。曾在“文华杯”等硬笔书法大赛中多次获奖,还与人合著过一系列钢笔字帖,在十余年的硬笔书法教学的过程中,他不断总结教学心得,比如他在《硬笔书法比拟法教学初探》一文里,将捺画、竖弯钩、戈钩、横画比喻为“四大天王”,当一个字中出现它们,其他笔画就只能相让;左短右长的字如小儿欲与大人试比高,小儿顽皮地跳起来与大人比,因此脚部腾空,头部尚未对齐等。行文幽默易记,且归类方法新颖,是对少儿进行书法启蒙的好办法。 祝愿顾健兄能不断提高小印的艺术水平,继续为硬笔书法增光添彩,此硬笔书人之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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