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半岛鸡场的大花猫离家出走以后,这里的老鼠便猖獗起来。不仅在鸡棚料屋横行霸道,而且还爬上卧室天棚嗑物磨牙,嚼碎的泡沫屑顺着墙角的缝隙不断飘洒落地,象一层下过的小雪。其始,敲一敲天棚尚能安静些时间;可到后来,你“敲”它“嗑”人鼠竟然同奏一曲交响乐。入夜,劳累一天的阿丁浑然不觉,倒头即睡;而脑神经不好的我却两眼一直睁到天明。
为了扭转这失控的局面,女主人从城里调来两只小花猫。这两位花小姐长得很漂亮,分别取名大毛、二毛。可整日间吃饱了就玩,玩够了就睡,正事一点不干;更有甚者,二毛还时不时地吮丑丑(一只小母狗,已故闹闹的相好)的奶。老鼠们一如既往地放肆,我还象往常一样睡不着觉。于是戏言阿丁:人家养猫抓耗子,你这养猫充花瓶。阿丁反唇相讥:懂劳动法不?用童工是要挨罚的。我谔然无语。
既然童工上不了岗,老鼠依然我行我素,我也实在过不了总是整宿地和耗子们同歌共舞日子,于是决定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撤退了。
临走时,再看那两只小花猫,正躺在两个纸壳箱上,分别被两只小狗(丑丑和黄崽)紧紧搂着睡觉呢。我就纳了闷儿了,都说猫狗天性不和,这里的猫狗何以如此亲密融洽呢?我不解,问阿丁:这是怎么回事?阿丁不屑地说:这叫“分居”,昨天四位还挤在一起睡呢。我又一次愕然,心想:这世道真是变了。
海涛 2009.6.17于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