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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陵寻访部队老领导         ★★★
铜陵寻访部队老领导
作者:张宏元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5-02-06 11:29:22

 

人与人的相识都是有缘的。

 

一个人交什么人,什么时间认识,什么时间相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有妙不可言的天机和定数,一般情况下是违背不了的。可能我这样说,很多人不能理解。尤其新中国成立后,破四旧,扫除封建迷信,信奉唯物论,而唯心论成了牛鬼蛇神。所以我的说法很不受欢迎。我说话喜欢以理服人,用事实说话,这才显得我人道,我的话绝不是强词夺理,也不是牵强附会、空穴来风。一个人从出产门的那一刹那产生的磁场就定下了你一生的命运。其长相、骨骼、气质决定其身份和身价。比如,一个农民举止投足看上去绝不像干部,一个乡下人绝没有城里人的气质,一个暴发户尽管他暴发后置办一套有品位的行头,但绝脱不了以前的俗,更没有士大夫的那种望族贵气。还有,很多父母为儿女操劳一辈子,有的甚至把手伸向公款,最后成了阶下囚,不值得。我曾调侃,人命自有定数,毛泽东没有靠他的父母把天下打下来给他,而是自己把天下打下来做了皇帝,他也曾想把皇位交给儿子,可毛岸英牺牲在朝鲜战场,无命担当,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三分帮才是真帮,七分帮是倒帮。你看,毛泽东的大刀、长矛、红缨枪,小米加步枪对付国民党的八十万美式装备精良的正规部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以卵击石。但天数早定,老蒋兵溃如山倒,最终被老毛赶逃台湾。再有,中央政治局常委上学时成绩绝不是班上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他们为何能当上政治局常委呢?难道班上别的同学不想,还是别的同学工作学习不努力。你说努力有用吗?不是高官任坐骏马任骑的命,就是每天24小时不睡觉的努力工作,勤奋学习,也无济于事。若是高官任坐骏马任骑的命,不用太多的努力,就是打打瞌睡,高官骏马都会大驾光临的。又有人说,不努力咋行?我认为,如何努力,努力到什么程度,都是老天注定的。有外地人到上海,几个月后,上海话讲得比本地人都标准,有的人在上海十年二十年,上海话一句也讲不出来。同样的努力,结果截然不一样,因为老天给的天赋不同,这是无法效仿的。同理,谁都希望想和姚明一样高,都去打篮球,赚大钱,做国际球星,又有谁能勤奋努力到他那么高的身材。《西游记》里唐僧带三个弟子和白龙马去西天取经,凭观世音菩萨的神力,大可把西天经书拿来交给唐僧就OK了,何苦要唐僧师徒去西天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一路降妖降魔,苦煞悟空。八十难都不行,八十二难也不给。为何?不说也许冥冥中也会有天命之感。

 

有人问,依余之见,命理可有?我曰,定有。又问,为何命理先生有时掐不准?我曰,方法问题。只要方法得当,定准。但这不是件易事,需开启第六灵感,方能准。命理千变万化,无一雷同,有高人能准,但精准者凤毛麟角,加之天机不可泄露,所以精准者也不是常人轻易遇见的。

 

说了这一堆与本文无关的题外话,为何?命者,天数也!神秘而莫测。

 

也就是为了应证谁遇见谁,什么时间见,都是有老天定好的。有人婚后遇妙龄倾心美女,心想如若早点遇上就好了,可上天就是安排你婚后遇见,早一天都见不着。就像姜子牙八十岁遇文王辅佐成大业,子牙也想三十岁能遇文王就好了,早点帮文王成大业,自己乘年经好享受,可老天就是如此残酷,不按常规出牌,非得他老态龙钟才肯邀他出山。

 

我和我的部队老领导2780238团测绘员朱建中三十年后再相遇,也是这么神秘地联系上的。

 

其实离开部队三十年中,我一直在寻找他。可以说费尽心机。这还得感谢王双林参谋。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加了238QQ群,交流中,我曾在238团作训股工作过的经历,引起了王双林的关注。王双林曾是作训股的参谋,自然关注作训股的人。关于王双林参谋,我对他没了印象,他对我也很陌生。经考证,我去作训股时他去石家庄陆军学院上学了,他回来,我去高机连了。据说他后来担任作训股长,又去二营当过营长。对原作训股的人和事都说的厘毫不差。我问他有没有测绘员朱建中的电话,他说有,但他当时外派成都、江西等地,要等他回石家庄后才能给我,前面我去石家庄见殷光松,也托他帮我查看原238团高机连副指导员徐发能的电话,光松说有的,后来一直没有找到,又找到南京六合的战友问,都没查到。只有等待王双林回石家庄了。

 

   我在部队最早接触的三个干部,测绘员朱建中、高机连连长张才生、副指导员徐发能,都是铜陵人,只要能找到一个,其余均能找到。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熬到王双林回石家庄。他毕竟是部队领导出身,做事很是严谨,如搞地下工作,先致电测绘员,问他是否认识我,以验明正身。电话里测绘员说,怎么不记得,让王双林把电话给我,欢迎我去铜陵玩。拿到测绘员的电话,立即致电,简单的问候和了解,他诚邀我去铜陵玩。

 

   这就应了我的人与人之缘由上天安排之谬论。心想如此的相遇要是早十年八年就好了,哪怕就是早十月八月也成啊,可老天很是吝啬,早一天一秒都不给。

 

   接到邀请,我随即安排时间。又约好友浙江大地拍卖公司老总蔡伟帮我开车。约了几个双休,蔡伟都没空,乘老乡巫光拍卖会一结束,我俩便临时决定去铜陵寻访部队老领导。

 

   本来之前我还约了南京六合的战友,原高机连的驾驶班战友王玉军和炮营通讯员洪益友一道赴铜陵的,王玉军和洪益友又是副指导员徐发能到六合带的兵,自然感情深厚,一直有看望老领导的愿望,这次只能我先打前站了。

 

   20131229日,上午十点多,我和蔡伟驱车从杭州出发,途经宣城,直奔铜陵。

 

   测绘员告知我,他在美华大酒店等我,并为我定好了房间,我车上没装导航,对着手机上的百度地图一路摸索过去。车子驶入酒店,测绘员已在门口向我俩挥手,我随即下车握手。测绘员问我怎么找过来的,我说当年在作训股跟他后面学地图测绘,凭那点看地图定位的童子功,一下子就摸过来了,很精确。其实我平时开车,就是繁华的大上海,都是凭看一眼地图,基本都能搞定。测绘员听后很是温暖。

   下午三点多,下榻502室,测绘员张罗给我俩泡好茶。

 

   三十年了,咋一见,用最新的电影《私人定制》里的一句歌词,时间都哪儿去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剩下满脸的皱纹了。尽管如此,测绘员还是透出当年的英俊潇洒,毕竟老底子还在。

 

   想当年我在238团四连度过了四个月后调特务连警卫排,过渡半个月后,调司令部作训股,紧紧跟随测绘员,配合他搞好地图测绘和制作,为此我很严格地接受了军事地形学的培训,这点老底子,到现在都受用。当时政治处一直要我,因为新兵时我一直在组织股给李宝洪干事帮忙写材料,但司令部比较强势,又加上部队以军事第一的原则,参谋长一点头,我就去了司令部。团长蒋依康曾说我是当做干部料子带进部队的。尤其测绘部门是部队打仗的核心,也是军事绝密部门,地图上,哪个兵团放哪儿,绝不能有丝毫差错,战争年代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所以,很多战争题材的电影电视剧,最高指挥员趴在地图上研究战略战术,指挥千军万马,上面布满了兵力配置,那些箭头所指,或集结,或迂迴,或包围,或歼灭,这些都是由测绘人员绘制的,测绘工作神秘而神圣。1982年秋,参加了全军在山西大同左云、右玉小京庄军事演习,我随测绘员左右,没日没夜抄写战报和作战文书,参与研究作战计划和作战地图绘制等。部队如此的培养我,说不定我会成为优秀的军事指挥家呢。

 

由于我当时年轻无知,工作吊儿郎当,应付差事。记得一次测绘员让我给他洗衣服,我天生最怕洗衣服,洗衣服是我人生的世界十大难题之一,有如让我怀孕生小孩。新兵连我三个月没洗衣服,组织股李宝洪干事拎着我的外衣后领,说快成了辽宁的“铁岭”了,才送到招待所请老乡季邦托帮我洗了。面对测绘员的一堆衣服,我束手无策,可又不敢不洗,只好用脸盆把衣服泡了,放了很多洗衣粉,放在火炉上煮,看高温能不能把脏的东西煮掉,可这一煮不要紧,有晴纶成份的运动裤拉出来如猪肥肠,蓝色全扎染到白色的“涤确良”衬衣上,花花绿绿,无法再穿,气得测绘员大骂道:小张这个“鸟”兵。这是我在部队做的最臭的事之一。后来我把这件事写在《张宏元这人》的文章里。问测绘员还记得不,测绘员说没印象了。

 

作训股盐城的程参谋让我给几个参谋烧水,我把两把水壶加满水,就去上班了,下班回来,两把水壶水全烧光了,底也给烧没了。程参谋依然气得吐血。

 

作训股分来一台录音机,当时那可是最时髦的新鲜玩意,新奇好玩,休息日,我自告奋勇的去加班,其实是去摆弄录音机,我一会儿用男声唱《祝酒歌》,一会儿又捏着腔调用女声唱,还学着广播电台自报序幕,下面请听著名女高音歌唱家李谷二为大家演唱一首《妹妹找哥泪花流》,小乐队伴奏,自娱自乐。这本磁带要是给歌舞团发现就好了,男女对唱我一个人挑大梁,绝用不着开两个人的出场费。要命的是录在磁带的歌给作训股长发现了,自然狠狠批评我一通。作训战备器材,岂能用来娱乐。

 

那时我和测绘员都住在机关家属院,我和山东的木工战士李晓强住一个房间,测绘员住我们右隔壁,再西边是程参谋他们住的,我左隔壁是副参谋长张文彦住的,东边顶头朝西是周毅参谋住的,周毅参谋是四川人,现在是总参谋部军训兵种部的高级领导了,我们住的对面是干部招待所。印象中,测绘员不多话,喜欢臭美,没事喜欢用梳子理着头发,测绘员很清静也很干净,这是他一直保持的优良传统。

 

测绘员告诉我,他一直当测绘员很多年,老是排级干部,后来去了105炮连做副指导员,再后来他调师作训科当参谋。在师里当作训参谋我有印象,那时我在电影队了。我退伍,他去老山打仗。言谈中,说打仗中途他借机回了一次老家,参加本地战友组织的一次新春联欢会,他当时和市委书记坐在一起,书记见小伙子模样俊,又是前线回来的,自然多了几份关心。见此,测绘员对着市委书记说,他想回铜陵工作,市委书记满口应承,你回来工作我给你安排。回到部队,他找领导要求转业,并说工作都找好了,上级领导很是惊诧,部队正是用人之际,说不定还会提拔重用,可上级领导经不住测绘员的死泡硬磨,方才点头同意。到了地方,找到市委书记,书记满脑门子疑惑,说我认识你吗,测绘员只好把那次联欢会的场景说了出来,市委书记戏谑道,那种话你也能当真啊,测绘员不依不饶,市委书记被逼得没法,只好电话给组织部领导,有了市委书记的尚方宝剑,组织部不敢怠慢,问测绘员想去哪个部门,测绘员想了想,以自己不喜欢求人,看人脸色办事的习性,说最好能留组织部,可留组织部机关工作不合符组织部用人程序,遂推荐他到当时比较好的税务局工作,国税地税分家,他就留在国税担任领导。税务局是吃香喝辣的地方,不求人,收入高,正合测绘员之意,可谓心想事成!

 

测绘员还告诉我,在税务局他帮了不少人的忙。铜陵系中国铜都,铜矿石通过提炼初加工卖给外地企业,外地企业再进行深加工。九十年代,诈骗成风,铜陵也有一些不法商家昧着良心变着戏法讹诈外地商家的血汗钱,有一次,温州一家企业找到测绘员,了解铜陵一家经营铜贸易公司的经营情况,经查,这家企业信誉度很有问题,可对方已打了5万元定金,意欲购大批铜产品回去深加工,测绘员告诫,这个企业要看好产品装好车,再派人跟车押运,可能会好些。否则,虽然看他们装了车,但中途不法商会掉包甚至会把货送别的地方,吞掉所有的货款。温州这家企业差点上当,5万元定金也不要了,全当学费,要是所有的货款都划过去,全打水漂,损失就更大。说这些,测绘员做事讲究诚信,也是为人之道。

 

其实测绘员不转业,有可能会提上去的,那时军长钱国梁只要来238团视察,都会来看测绘员的,因为钱军长是从238团测绘员的位置上一步一步提起来的,所以对测绘员感情至深。后来转业后,测绘员一次到沈阳出差,老军长已任沈阳军区司令员,测绘员想去看望老首长,可军区大门口,卫兵不让进,报得姓名和住址,还是不让进,搞得同事讪笑他。晚上,钱司令员带一个警卫穿便衣,专程到测绘员下榻的酒店看望他,搞得测绘员局促不安。也可见司令员对测绘员的情深。

 

闲聊中,高机连连长张才生来了。今天来,测绘员问我要见谁,我提出高机连连长张才生,高机连副指导员徐发能。徐发能说学车去了黄山,明天中午回来请我们吃饭。

 

连长说当年他从石家庄调到铜陵人武部,后转业到地方做领导,现已退休。

那时,我从作训股到高机连,就是因为测绘员的关系,连长和副指导员都是他老乡,到了高机连,指导员谷山福,四川隆昌人。指导员对我到高机连颇为高兴,听说我会画画,还写得一手好字,自然关爱有加,并抛出橄榄枝,已示垂青。为了考我水平,让他新婚的老婆坐着,同时给我一张他老婆的照片做参考,然后现场写生,我那时对人物轮廓的抓型还是有一点三脚猫的功夫的,自然画出来的人像让指导员很是满意,遂任命我为文书,连部共三个兵,通讯员小肖,卫生员曹宝华加我都是如皋的。连长和指导员都非常强势,自然尿不到一个壶里,谁也不服谁,我们夹在中间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小肖是连长的人,曹宝华是指导员的人,我刚来,什么也不懂,何况不懂人际关系学的我哪见过这等架势,两边都拉我,都得罪不起,否则没好果子吃。副指导员和连长因为老乡关系,自然一个鼻孔出气,加之营里领导曾是连长的新兵排长,所以连长阵容处于强势,可指导员也不是省油的灯,搞的我们大有伴君如伴虎,稍不留神,连长这边不高兴挨骂,指导员那边不开心挨训。部队的编制是一个很怪的东东,连长负责军事,主持全面工作,指导员负责政治思想,意用党指挥枪。让政治牵制军事指挥的独行,避免部队给军事独裁化。不像地方,党领导一切,党委书记拥有绝对的权力,部队则不一样。其实连长和指导员没什么私人矛盾,就是工作上想法不一样,各执己见,有一定的思想分歧,当然比不上共产党和国民党的思想分歧,就是人家夫妻一个床上睡觉还有思想分歧呢,应该理解。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我那时十分幼稚,不会左右这种复杂的关系,非常不讨好。从连长现在的交谈中,还是很佩服指导员的水平和才能的,也说就是为工作上的事。测绘员在一边笑道,你俩老乡联手整人家四川一个人,有点太不厚道。连长遂又把皮球踢给了徐发能,说是副指导员在一边嘀咕的。今天说这些都是笑话。我还说,那时有一个江西的排长陈基荣,连长当着全连的兵呵训他,搞得他在全连战士中威信扫地。连长说那时他最喜欢陈基荣的,说陈排长只能适应机关工作,低层工作他难适应。陈排长是地方考上部队大学分配到高机连的,肚子里有货倒不出,他们排里的战士欺负他,害得他买好酒好烟招待战士们,以配合他做好工作。

 

晚上,测绘员叫来他们局里的左科长,还有一位美女王主任,在美华大酒店二楼宴请我们。

 

测绘员用当地的敬酒礼仪招呼着我们,酒过三巡,然后各自活动,我们各自互敬着酒,一边说着山海经,测绘员说,转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测绘员,非常亲切,自然少不了干杯,美女王主任听说我和小蔡都是搞艺术的,还想我给他写幅字做纪念,加上有测绘员的煽情,遂端上满满一壶分酒器敬我,美女酒量似海,一仰脖子,咕咚一下全倒嘴里了,见此景,我怎么能不喝,也是一仰脖子,豪气冲天。测绘员为了把我喝好,频频和我干杯。当开第三瓶时,我喝下去的酒劲上窜,后面发生的什么我都失忆了。本来我在路上还和小蔡说好,晚上他少喝点酒,我去见老领导,少不了喝酒,两个人要有一个人清醒。我是有思想准备的,见了测绘员,见了老领导,三十年再续缘,能有不喝醉的理吗,我们在部队的感情,一切的一切,全在酒里发挥。可到了酒桌上,哪由得了我们,计划一切失控。我这边明显有了醉意,连长不让给我加酒了,可小蔡就很惨了,左科长和小王美女轮番进攻他,也把他喝趴下了。美女的杀伤力太大了,她的诱惑实在抵挡不住。只有拼出老命,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在美女面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冲在美女前面。今天连长一滴酒没喝,测绘员说,手下的兵来看你,起码总得喝一口表示表示吧,可凭你怎么劝,测绘员甚至还说,如果连长喝一口酒死了,他来赔命。可连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是不喝。好在他已退休,在如今共产党领导下如此不注重礼仪,不喝酒的人,肯定不提拔不重用,我党的一贯方针政策就是重视和培养酒风一流的人才,这样的人才才有革命干劲和开拓精神。当然,我要是省委书记,我看他连长喝不喝,恐怕就是砒霜,就是尿裤子了也得喝一口。

夜里醒来,我躺在房间的地板上接地气呢。小蔡告诉我昨晚喝酒战斗情况。有些情节他也失忆了,只是有了美女陪酒,而且是酒量不凡的美女陪酒,酒席气氛非常热烈,高潮迭起。用分酒器喝称“炸雷子”。美女和我炸了两个雷子,一下子把我撂倒了,我还和测绘员炸了一个雷子,凭我的这点酒量,不醉才怪呢,三十年后能与寻找到的老领导一起,不喝醉能对得起这三十年来日夜的思念和期盼吗?

 

第二天早上,测绘员发来信息,问起床没,下面有早餐,一会儿来接我们去徐发能定的酒店。我说还没起床呢,昨晚喝多了。他回道,呵呵,一样的。

 

吃过早餐,测绘员来接上我们去了徐发能定下的酒店,见了徐发能很是开心,脑瓜依然灵活,和在部队区别不大。高机连时他经常带我东逛西转,还给我介绍对象。有一次他晚上带我到战士家属院,说他的老乡娶了一个老婆是石女,自然,石女这个名词第一次闪进我的脑海,至今记忆犹新。他说连队年底杀猪过年,他让我去把猪肝猪腰等弄到连部开小灶。这事我记忆有些模糊,他确记得很清楚。说到连长和指导员谷山福较劲的事,他说连长那时很是强势的,也说指导员人很不错,让我日后见到指导员代他问好,又回忆到连长训斥陈基荣排长一事,他也说,连长那时批评陈排长是很厉害的。他那时在连队是最轻松的,军事上有连长扛着,政治思想有指导员顶着,所以,他和我们一帮江苏兵打的很是火热。尤其六合的兵是他带来的,很多都给他搞去学了驾驶员。三十年过去了,很多往事历历在目,如数家珍。

 

连队副连长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而副指导员的印象很深,在黄骅高炮部队去打靶,他都是和我们走的最近。如果不是一起交通事故,他的官可能要升的很大。

 

副指导员问及我退伍回去的工作和家庭情况,我一一做答,他今年喜抱孙子,我说,我们没给国家做什么贡献,只有为国家提前创造接班人,是对祖国最大的贡献。

 

中午的菜搞的太丰盛,开了两瓶酒,副指导员先小杯敬了我,又敬我的好友小蔡,小蔡因昨晚喝太多,闻着酒味都想吐,所以放他一马。而我这里,他随即斟得满满的一壶分酒器敬我酒,欢迎我的到来,一仰脖子,全干了,我哪吃得消他这架势,昨晚的酒还没消化好,我先喝了一半,副指导员帮我带了两小杯,才勉强把这杯“雷子”干掉。因为下午要为他们留一点墨宝,中午的酒才没往深度喝。

 

吃好饭,副指导员给我们捎上四瓶高档礼盒泡姜,当地特产,其情其意,温暖人心。

 

下午联系了去铜陵书画院写字,两点半,测绘员接上我们,进得书画院,书画院里没有热情,只有冷眼相看,我什么也不说,铺纸调墨写字,我写我的,完成任务,我不可能要求人家热脸相迎,人家摆谱摆架子,我当没看见,当然也只有在自己的三分地里摆一摆,你敢到中国文联摆你有文化么?敢到中南海摆你官大么?敢到中国人民银行摆你钱多么?中国五千年的文明最终积淀下来的是文人相轻,狗眼看人低,目中无人,夜郎自大……你文化高有孔子文化高么?孔子还礼贤下士呢。可能以为我的老领导叫了一个耍杂耍的流浪汉来冒充书法家写字来了,不谈正眼看一眼,就连余光都充满藐视。尽管我一再声明我不是什么书法家,只是原来爱好而矣,都放弃十年了,现在遇到我的老领导、老战友,喜欢的就写几张玩玩,做个纪念,和名家挂一起不很掉价就成。

 

其实,这种礼遇我见多了。我在好些地方给了我这种我称之为最高规格的礼遇,我也麻木了,虽然起初都是清一色的怀疑,最后基本上都是投来赞许的目光。我也纳闷,为何我长的不像书法家呢,为何我身上没有艺术家气质呢,也不知道巴尔扎克脸上有没有戏剧家的字模,也不知道达芬奇脸上有没有画家的痕迹,也不知道王羲之脸上有没有书法家的标签。几幅常写的如“宁静致远”、“天道酬勤”、“刻鹤图龙”跃然纸上,当给美女王主任写的“雅量涵高远,清言见古今”时,画院里一致投来赞许的目光。接着为美女刘静写了毛泽东词《沁园春雪》一首,又给副指导员写“厚德载福”,给测绘员母亲写“花开见佛”。我从没把自己当成什么书法家,因为有书法作品说话,也不喜吹嘘自己的字如何如何,更不喜欢开罗一大堆头衔来吓唬人,你吹得再多,人家也不傻,找行家一鉴定,好坏立马见底,所以用事实说话,用作品说话,才是艺术家的正道。作品写好后铃印。这时画院院长,画家江冰递上名片,并赠送我们一人一本他们画院出版的画册。

 

感谢铜陵书画院给我提供了一个写字的场地。

 

随后副指导员带我去铜陵铜工艺品市场,没想到,副指导员一定要买几个铜工艺品给我和我的朋友小蔡,让我很过意不去,那些工艺品价格不菲,让老领导破费,让我汗颜。其情其意,永铭于心。

 

晚上有前师部曲副政委的公务员陈总安排,在市场附近的小酒馆里,尝一尝他们地道的当地风味的家常菜。有消息说,那天铜陵来了社会风气暗访小组。很多私人请客都转到小饭店了。因为第二天我们要走,晚上喝酒适可而止,席间皆礼节性敬酒。

 

吃好饭,又去唱歌。因测绘员读了我的文章《歌声悠扬说宏元》,一定要我献上一首,我的主打曲《青藏高原》做了开场曲目,晚上大家唱的都很不错,和原声带不相上下,可能最差的要数我了,尤以刘静美女唱的最好,她自小就喜欢黄梅戏,唱功不错,有板有眼,且她能歌善舞,四十出头,宛若二十来岁。副指导员买好单有事先走了,我们又一口气唱了好几首歌,唱毕,打车回酒店。路上,测绘员问我们明天的行程,我说先去九华山玩,然后打道回杭。测绘员说他明天送我们到九华山,我不让他送,他说一点要送的,便约好第二天成行时间,各自道别。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八点半,测绘员准时来接我们。

 

他让我们跟着他的车,数度七拐八弯,一直到去九华山的高速路口,测绘员说就送我们到这里了,否则我们很难找到高速路口的,他不去九华山,说我们上了高速半小时就到九华山了。遂握手道别。如此真情,温暖我心窝。

 

向老领导致敬!感谢他们过去对我的培养。

 

今天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带上部队老领导的浓浓情意,我们去九华山,给佛祖虔诚一拜。明天定是好日子。明年定是好日子。

 

上山,烧香,拍照,留念。

 

时钟划过一点三十分,我们离开九华山,风驰电擎,驶向杭州

 

 

                                 2014年元月3日原创于杭州骆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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