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研究随想
□ 潘 灯
硬笔书法天地网 http://www.ybsftd.com 2002年12月22日 |
随着人们物质文化生活的不断提高,研究领域也在不断扩展。自打汉字出现以来,专事研究它的人可谓不少,远的不说,单说时下掀起的一股汉字热,就足以让人感到热闹非凡。笔者也是一位“汉字迷”,从事汉字研究已有多年,并有拙著《现代汉字部首》一书。近日我在《中国青年报》上看到一篇题为《汉字是个好老师》的专题报道,我不禁为中田汉字的博大精深感到困惑了。在我的书橱里,有关汉字研究的书籍不下十余种,但各种书籍对于同一汉字的解释可谓千差万别,各持己见。我们究竟该相信哪一家,孰是孰非,我看只有当初造字的老祖先是最消楚了。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是文艺创作一贯坚持的方针。但对于汉字研究来说,不同于其他领域,它既是艺术又是科学。从古至今,汉字经过了几千年的进化、演变,才成为现在的模样,其中所经历的一切,本身就是一种古老中国沧桑历史的见证。据《中华字海》最新统计,中国汉字共有八万五千多字,而真正人们常用的也就三千五百字左右,要弄清这些常用字的本义,按理说不算太难,问题就在于有些汉字在释义上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同样是一个“京”字,许慎释为“人所为绝高丘也。”郭沫若认为“象宫观崔嵬之形。在古素朴之世非王者所居莫属。王者所居高大,故京有大义,有高义。”冯振则认为“疑京、亭、高古并同字,虚用形容词为高,实用名词为亭,虚实两用为京,京高皆见纽,京亭同韵也。尔雅,释诂:京,大也。益凡绝高者必大,此虚用也。”唐汉释“‘京’与‘高、膏’等字同源,来自上古社会华夏民族的生殖崇拜文化,乃是男性对自我性感爱的描摹”当代汉字专家萧启宏则另辟新径,认为“京字是示字中有个口,示的上两横‘二’是‘上’和’天’的意思。下面的‘川’是日月星三光,示字是上天显示日月星三光的意思。口表示君王在传达上天的意思,君王说话的地方自然是京了,且君音通京……”。再如一个“是”字,许慎释为“直也”。郭沫若则认为即钥匙之“匙”,高鸿缙认为是”审谛安行”,张日升“窃疑是本虫类”。唐汉释为“太阳当头照,人影消失,只有脚印存在”。萧启宏释:“日底下一个走字,走向光明,走向温暖,是人间共同的肯定的东西,是人们共同的追求”。(以上分别摘自王延林《汉字部首字典》、唐汉《汉字密码》、2002年8月14日《中国青年报》)勿需多举,您说到底该信谁呢?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于汉字来说,真理
何在?许慎当初撰《说文解字》时,认为自己说的就是真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许多观点又被后人推翻了。今人说古人的错,后人说前人的错。凡夫俗子说专家学者的错,说
来说去,直把个旁观者说的昏头转向,无所适从。难道这就 是我们所要提倡的“真理”?悲乎?喜乎?我突然想起那句话: “尽信书不如无书”了。
如此说来,我们对汉字的研究就没有一个标准,汉字研究专家的诠释就不可信了吗?当然不是,并不是所有汉字都会产生分歧。比如那些象形字,所描绘的就是那些实实在在的事物,倘若有人说“鱼”是“马”、“鸟”是“蛇”,又有谁会相信呢?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些形声字、会意字,之所以产生分歧,就是因为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才会有不同的见解。在这里,我只是想说,不要把自己的“一孔之见”强加于人,误人子弟,那才是“罪大恶极”呀!
科学研究本来就应该抱一种科学负责的态度。虽然,摆在我们面前的仅仅是由几笔组成的汉字,但它所蕴合的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释读,否则还研究它干吗?今年7月中旬在北京举办了第三届汉字书法教育国际会议,这说明汉字书法已经与国际接轨,受到世界关注。汉字书法的载体是汉字,研究汉字、学习汉字已经是一大主流。如今,有好多国外学者也加入了汉字研究的行列。作为国人,没有理由放松对本土文字的研究。但研究毕竟只是一种过程,最终结果要得到大众的认可,必须证据确凿,理由充分,仅仅依靠主观臆断,未免有点牵强附会、强辞夺理。当然,从事汉字研究的本质是好的,“好心办坏事”,对自己的言行不负责任,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说该不该受“罚”呢?为此,我衷心希望国内成立一个相关汉字的研究中心,具体由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负责,让汉字研究法制化、标准化、规范化。还汉字一个“清白”。这无疑对教育、普及汉字都将起到积极的作用。否则,“鱼目混珠”,那就失去汉字研究的意义了。
[本文由作者潘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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