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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来不假思索地投资,终于拥有了数千册的藏书。然而,书一多,烦恼跟着也来了,因为总不时地有人上门来借书。
读书,自然不一定都要自己花钱买书读,况且古人就说过“书非借不可读”的话。其实.借几本书给人家看看也没什么,只是有时借出去便不再回来,或是回来时已面目全非,难免不让藏书人心疼。马克·吐温曾指着自己的书架对人说:“千万别借书给您的朋友,因为我书架的书都是借来的。”这句话也许有点夸张,可倒是能提醒那些藏书人,借书与人得小心些,当心有借无还。我虽没遇到过马克·吐温这样的借书者,倒常常遇到另外两种令人头疼的借书人:一是不爱惜书,二是健忘。
不爱借书者,读起书来常常废寝忘食,且颇有"读书破万卷”的功力,因而他来还书时,神情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他所还的书时,就得有些思想准备,什么折痕、卷角的,那还是好的呢;等他走后你再仔细翻看那书,什么油渍、汤汁,甚至破页的都有,能恨得你想把书扔了。
健忘者,则多为慷慨之士,且喜欢当“二传手”,他们从来只知借书不知还书,得要你去提醒或上门索讨。如果时间长了或你脸皮薄而羞于上门索讨的话,那书十有八九肯定是回不来了。有时,也会在另外一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那儿瞧见自己的书。当然,向自己借书的那一位。则早已忘记这是他当“二传手”的结果。
虽说并非所有的借书人,都不爱借书或都不想还书,但无论借书人爱不爱借、还不还书,不想借书,却总是每一个藏书人共同的私心,只是有时碍于友人的面子,说不出口罢了。
[原载《建设银行报》2000.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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